第46章 意想不到的说客
楚青睁开眼睛，听着窗外的鸟语虫鸣。
又是神清气爽的一天。
他洗漱了一下，起身去做早餐。
鸡蛋在油锅里嗤嗤啦啦作响时，秦苗苗也已经起床了。
很快，早餐摆上桌。
楚青见秦苗苗眼睛上有黑眼圈，随口问：“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秦苗苗眼神有点慌乱：“没，没有，可能昨天吃夜宵吃的晚了。”
楚青微微皱眉。
昨天张亮叔侄还是被带走了。
他们在饭店随意吃了一点，到家也就十点左右。
不应该啊。
见楚青的眼神有点审慎，秦苗苗连忙道：“今天为什么没有小咸菜？”
楚青拍了拍脑门：“我现在去给你端。”
秦苗苗看着楚青的背影，腰忍不住弓了起来。
她昨天晚上的确是失眠了，迷迷糊糊睡上一小会儿，又总是做噩梦。
第一是不知道为什么，楚青这么反对自己和秦乐言交往，哪怕是正常的。
第二则是张亮和贾霞的出现，唤醒了秦苗苗隐藏在记忆深处的恐惧。
那个疯狂而黑暗的晚上，秦苗苗五岁了。
张亮夫妇这些年虽然越发富态，但秦苗苗又怎么可能会忘掉？
昨天晚上的梦里，两口子时不时化作几欲噬人的恶魔，让秦苗苗惊起一身又一身的冷汗。
楚青回来之后，秦苗苗已经收拾好了情绪。
父女二人吃着早饭。
楚青帮秦苗苗剥了个鸡蛋，还是打算问一下具体情况。
秦苗苗是他认的唯一亲人，不希望小丫头有什么心结。
刚张开嘴，就听到敲门声。
楚青愣了一下。
这里是秦霜留下的那套房子。
虽然小，虽然楚青完全可以买得起豪宅别墅。
但他和秦苗苗都不是物质需求很高的人。
只有住在这里，才能感觉到秦霜好像一直活在身边。
那么问题来了。
宫羽柔有门上的指纹，不会敲门。
其他人又不知道楚青的住址，这时候上门的会是谁？
心里带着疑问，楚青打开门，看到白发苍苍的戚月茹，整个人都木在那里。
十年过去，楚青重新回到楚城。
虽然物是人非，但大多数人都还保留着十年前的容貌。
但戚月茹不一样，十年过后，戚月茹有点苍老的过分。
不但头发已经完全花白，脸上也布满了皱纹。
见楚青没有说话，戚月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怎么，不欢迎？”
楚青慌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妈，您请进。”
这个在艰难岁月里给过自己无数温暖的人，是他对楚城为数不多的留恋。
进了门，楚青招呼秦苗苗：“苗苗，叫奶奶。”
秦苗苗很是乖巧地称呼了一声。
戚月茹有些意外，尴尬的手攥着口袋。
“不知道还有个孩子，就没有带什么礼物。”
楚青摇头笑了笑：“没事的，苗苗已经是大孩子了。”
秦苗苗这时候已经吃完了饭，背上书包：“那我去上学了。”
楚青笑着嘱咐了几句。
门重新关上，楚青这才转过头来：“妈，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戚月茹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这是你的孩子？”
楚青抿了下嘴唇：“不是，这女孩子的妈妈是一个熟人。之前我离婚之后，被秦陌予和林晚音逼得走投无路，她们一家接纳了我。”
“惹怒了林晚音，妈妈被打的成了植物人，已经躺在床上十年了。”
戚月茹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哑然在那里。
楚青倒是不以为意，还安慰道：“无妨，你是你，林家是林家，我分得清的。”
是啊。
若是他真的因为林晚音迁怒戚月茹，恐怕都不会让对方进门。
戚月茹被这个答案噎住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她今天过来，并不是自己的本意。
所以，在开口之前，先试探一下楚青是不是已经重新结婚。
现在好消息是楚青没有再婚。
坏消息是楚青已经彻底被女儿伤透了。
看戚月茹为难的样子，楚青沉吟了一下，试探性地问：“是林晚音让你来的？”
戚月茹本想否认，但想了想，还是叹了口气。
“不但是音音，你爸爸……”
楚青眉头一皱：“他不配做我爸爸。还有……”
楚青有些不解地问：“据我所知，林正前几年前卸任了林氏集团的总裁，把公司交给了林晚音以后就放飞了自我。”
“你们现在住的别墅里，就有他三个情人，而且完全把你当下人使唤。”
“这种生活，你怎么能受得了？”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戚月茹一脸惊慌失措：“你不是刚刚回国吗？”
楚青能怎么说？
能说自己虽然人在国外，但是对于那些对自己好的人，和伤害过自己的人，都一直在暗中调查吗？
他没有回答戚月茹的问题，反而给对方建议：“妈，你也为林家辛苦操劳了这么多年，是时候放手了。”
“如果你打算和林正前离婚，我这边马上买个大宅子，我们住在一起。”
楚青的提议不能说不诱人。
戚月茹的苦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林正前开始放飞自我后，不但在家里养了三个，更是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花花草草。
但家里这三个人，完全把戚月茹当成老妈子。
而林正前若是一时兴起，还会和三个情人不分地点，不分场合的胡天胡地。
戚月茹是一个传统的女人，每次看到之后，都会羞怯的不能自已。
繁重的劳动和巨大的心理压力，这才让她六十多岁就老态龙钟。
但戚月茹不能放手啊。
因为她娘家人很多都在林氏集团工作。
若是真的放手了，难保林正前不会让林晚音把这些人全部开了。
林晚音虽然是她的女儿，但母女二人却并不亲近。
戚月茹叹了口气，捶着腿道：“算了，都已经一辈子了，这时候再离婚，难免让人笑话。”
楚青对于戚月茹的选择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那，林晚音和林正前让你这次来具体是为了什么？”
戚月茹嘴唇嗫嚅了片刻，最后还是道：“他们希望能和你谈谈……”